北平笺谱 全6册 2007 清晰 彩笺 鲁迅郑振铎编
《北平笺谱》PDF电子书全6册,由西冷印社2007年出版。
《北平笺谱(套装1-6册)》是鲁迅和郑振铎于一九三二年编选出版的一部木版水印笺纸集。书分六册,共收入笺纸样张三三一幅,为博古笺、花卉笺、古钱笺、罗汉笺、人物笺、山水笺、花果笺、动物笺、月令笺、指昼笺、古佛笺、儿童昼笺等,均由当时荣宝斋、淳菁阁、松华斋、静文斋、懿文斋、清秘阁、成兴斋、宝晋斋、松古斋等九家藏版选材刻就,曰疋笺谱中的精品。移选编完成后,首印一百部,每部书上均有鲁迅和郑振铎二人的亲笔签名。《北平笺谱》是鲁迅与郑振铎1933年合编的一套传统水印木刻笺纸集,鲁迅专门撰写了《〈北平笺谱〉序》,郑振铎也撰写了一篇《访笺杂记》。鲁迅嗜好笺纸,而郑振铎嗜好木刻画。20世纪30年代初,郑振铎在北平搜访笺样500张,鲁迅从郑振铎陆续寄来的笺样中选出332种,编成六册。《北平笺谱》编定后,由鲁迅承担印费400元付印。1933年12月,《北平笺谱》由荣宝斋刻印出版,首印100部,每部书上均有鲁迅和郑振铎的亲笔签名。其中鲁迅自订20部,郑振铎10部,内山书店经售20部,余50部预约发售,售价12元。鲁迅与郑振铎是在与时间赛跑,将中国濒临失传的传统木刻水印工艺从故纸堆里抢救出来。而《北平笺谱》初版本的存世量极少,收藏价值不可估量!20世纪50年代初期,荣宝斋再版《北平笺谱》和《十竹斋笺谱》,成了中国领导人馈赠国际友人的主要礼品。2007年1月,西泠印社推出《北平笺谱》(共6册),定价1800元。《北平笺谱》前言:苕上费君是我的老朋友,喜書畫,好收藏,尤嗜讚書。去年初冬在嘉泰拍賣會上,他搶拍魯迅、鄭振鐸合编的《北平箋譜》的前一天,還和我通電話,有志在必得的决心。第一一天他如願后,來電話報喜,并透露了他的真正願望,讓這部中國版畫史中惟一一部從頭至尾由兩位文化偉人策劃、编輯、出版的名刻化身千百,以饗對魯迅先生永懷崇敬的衆多諫者。一年過去了,我還在盤算着找個機會問他,重印這部書的初衷有没有改變,昨天晚上他却來了電話,告訴我此書已經交给杭州西泠印社出版社,一切就绪,只等開印了。我自然是萬分驚喜。但他不容我向他祝贺,却派下一個硬差,讓我在書前寫幾句話。這部已經載入現代文化史册的巨刻的成書過程,早已成爲佳話,《魯迅全集》中與此書相關的信件逹數十封,訪箋、選变、定版式、談装訂,直到發行、贈送,在這些書信中都有詳细的記録,諫者自能深切地體會到魯迅先生爲此書所付出的血汗和得到的欣悦。那么我還能對此書説些什么呢?可是正在准备给费君回話,表示自己的德能都不堪重托的時候,突然想起四十年前與西泠印社的一段因缘,一時心血潮涌,竟有些不吐不快了。一九六六一月,已經發布了停止『大串聯」的通知,但已經泛濫于各地的人潮却一時不易退去。于是我和兩位學兄就趁着退潮的混亂,登上南下的列車,途中却開了小差,直奔黄山,然后在十一一月初到了杭州。孤山上游人如織,勝過張宗子筆下的『西湖七月半』,但全是各地學生。藏有汉三老碑的石室,楹柱上刻着吴昌碩的對聯,兩位西泠印社的職工正用水泥把楹聯抹平。我請他們讓我看完再抹,并問他們"不抹上不行么?其中一個先生停下手,悄悄對我説:抹上水泥,以后還能鏟下,對石刻并無影響。要是現在被人砸掉,那損失就没辦法挽救了。當時我聽了是心中一熱,生出莫名的感激之情。然后我走到玻璃櫃臺前,買了一把刻刀和一塊最便宜的小印石,算是紀念,因爲這些東西在北方早已列爲『四舊』,從概臺上消失了。這時那位店員不知從哪襄變出一本印譜,自己翻弄着。印譜很薄,我一看,是西泠印社印的《吴昌碩篆刻選》,便問他卖不卖,他自然説不卖。但没用我説幾句好話,他大約看出了我的真誠,就賫给了我,然后從榧塞下面飛快地又抽出一册《西泠四家印譜》,讓我趕快装到書包褢。他輕聲地對我説:『能保存下一本是一本,以后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事情過去整整四十年了,一一十歲的青年已經變成老朽,但如今想起這事,還讓我對那幾位西泠印社的先生油然起敬。現在的青年可能不會認爲這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那年八月開始的『红色恐怖」」還没有结束,『四旧』可以和反革命傅單甚至私藏的武器、電臺歸爲一類。孤山上看似平和的游人之群,随時會由一個火星變成暴民之衆。附近的岳墳剛剛被砸,塋墓已被夷平,鄂王碑横躺在地上,整個墓園一片狼籍。幾個外地红衛兵悲憤地用毛筆在報纸上寫下五個大字:『這就是岳墳!」讓陸纗而來的學生們茫然,憤然,默然。但這個红衛兵寫這幾個大字時,是冒着被打被鬥的危險的。相比之下,那幾個没有紅袖章作保護的西冷印社店員,被揪鬥的危險就更大的多,后果也更爲嚴重。對他們所作的這些小事,難道不應該表示敬意么?他們和魯迅先生相比,當然是小人物,但那種在狂風暴雨般的社會動蕩中不忘保存民族文化的精神是相通的。此時我又想起在黄山所見的一幕,兩天來我們三人是黄山的僅有訪客,及至回至山脚的時候,却見到了五個紅衛兵,三女一一男,嘻嘻哈哈地上山,正和我們走碰頭。我正在暗鹜總算遇到了同好,却突然發現,他們中有兩人手裏却拿着斧子。他們是不是一面游山逛水,一面還不忘革命,捎帶着審查和毁滅文化呢?迎客松前的靡崖上本有張善仔、張大千兄弟的一副绝妙的對語,猿公舊地重游,題道:『如何?」虎砠痴初到黄山,答道:『果然!」后^^再到黄山,好像這一妙對已經不全了,我缌懷疑是那幾位斧頭革命家下的狠手。但在那八表同昏的年代,對這幾個無知的中學生又何必做什么嚴厲的指責呢?前幾年我去看望奚啸伯先生的哲嗣奚延宏先生,聊天中我問起,老先生解放后演的戯我差不多都看遇,就是没有看過《走雪山》。延宏先生説:你是不可能看過的,建國之后只演了一次,是康生點给他自己看的,而且專門點奚嘯伯。《走雪山》聽奚先生而不聽名氣更大的馬先生,由此看來,康生對舊戯是相當内行的。但他們一面欣賞着,一面把這些藝術家打成右派,劃入另册,把他們的藝術生命殘忍地扼殺掉。當年魯迅编印《北平箋譜》時,邵洵美主编的雜志《十日談》中就有人放出冷箭,譏刺魯迅和鄭振鐸『大開倒車』。魯迅反諷道:「這些東西,真是「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吃完許多米肉,搽了許多雪花膏之后,就什么也不留一點给未來的人們的I最末,是「大出喪」而已。』(魯迅一九三四年一月致鄭振鐸信〗康生之流如果和「這些東西」相比,豈不更不是東西了么!魯迅编印《北平箋譜》,一方面是爲了保存民族的文化遠産,一方面是爲新生的藝術提供營養。今天西冷印社的同志們與費君重印此書,意願當亦同此。聯想起四十年前的往事,我就更加感念西冷印社和千千萬萬爲傳承民族文化而盡心盡力的普通人。中華民族的優秀文化歷經多少劫難,真是『野火燒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而其所以能重新萌芽以至葱浦茂盛,绿遍天涯,不僅需要「春風』,更需要土壤,那土壤就是甘爲文化獻豸廣大普通民衆。
top of page
bottom of page
